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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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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近期經過警方的行動,涉及販毒、人口及器官買賣等非法買賣的重大黑惡組織萬崇會被擊破,萬崇會殘黨四處逃竄,請發現可疑人物的市民積極與警方交流。”

“京野議員在今日早晨宣布自己將立刻退出政壇並打算散盡家財為社會做出最後的貢獻,詳情將在今日下午記者發布會召開。”

今日的新聞早報也是說著她早就已經知曉的內容。

國木田獨步面對著等身鏡,仔仔細細地順平身上衣物的每一處褶皺,理好衣領下系著的蝴蝶結,她紮起頭發,將圍裙給穿上了,開始準備早飯和便當。

她起得比家裏所有人都要早,這已經是她的生物鐘了。

畢竟工作在東京米花町的帝丹高中,橫濱前往東京的路程需要她早起少說一個小時,然後做早飯和便當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比起提前在昨天晚上做好便當放進冰箱裏,然後今天拿出來吃,她更喜歡吃熱乎乎的便當。

把便當準備好,國木田獨步開始準備早飯的時候聽見了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

“早上好,國木田。”

國木田獨步轉過頭,看著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把給自己穿上薄外套的中原中也,遞給她一雙筷子,“早上好,中也,這麽早就起來?”

“嗯,我去看一下那邊APTX-4869的研發進度。”中原中也接過筷子,“而且太宰出手後,退休的議員和將財產散盡的商人接二連三的出現,烏丸蓮耶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最近的任務就多了起來……今天早上吃陽春面嗎?”

“所以馬上就好,便當我都放在那,選個自己喜歡的顏色拿,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飯。”國木田獨步給中原中也夾了滿滿一碗的面,加上煎好的溏心太陽蛋和水嫩的小青菜。

中原中也端過碗,站著就夾了一筷子就往嘴裏塞,“好燙好燙……好吃!”

“慢慢吃慢慢吃。”國木田獨步欣慰不已,“要吃飽睡好啊中也。”

“放心放心。”中原中也咽下嘴裏的面,沖國木田獨步齜牙一笑,尖尖的犬牙露了出來,“多註意一下太宰那家夥的情況啊,那家夥一開始認真起來就容易情緒低沈。”

不過這種情況很少見,基本都是發生在連續一個月的加班和多次與外人進行商談、心理戰後,太宰治雖然對外是個社恐,但他的情緒控制穩定到他們有些太過放心他了。

“早……請給我一杯咖啡——”被他們談及的男人懶洋洋地走下來,看起來昨晚睡得並不好。

費奧多爾也正好下了樓,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遞給太宰治,太宰治蔫蔫地喝著牛奶,知道自己的咖啡是不可能的了。

“好困……”太宰治蔫了吧唧,“嗚哇,夢裏都是試藥的時候自己那副痛苦到痙攣的模樣,太嚇人了。”

“要不要久作給你做一下心理輔導?”費奧多爾語氣溫和,“或者我來?”

“感覺津島家的事解決完就好。”太宰治嘆了口氣,“你就算了,不是不相信費奧多爾君,是真的咱倆聊心總是談歪,感覺下一秒咱們就要去顛覆整個日本了。”

費奧多爾不置可否。

真怕他倆聊著聊著就突然興致高昂的拍桌定案——咱們一起去建設一個理想的世界吧!

“那我的貓貓帽給你戴戴?”費奧多爾說著已經摘下了頭上的帽子。

“這個可以。”太宰治感覺到頭頂一暖,等費奧多爾調整好,他擡著眸子問道,“怎麽樣?合適我嗎?”

“很合適哦。”費奧多爾笑了笑,又把帽子給拿回去了,“不過沒有我合適,所以還是我戴著吧。”

“誒——”太宰治半月眼,“我很喜歡這頂貓貓帽誒。”

費奧多爾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白色貓貓的三角夾,將太宰治一側的頭發夾了上去,太宰治一楞。

“這樣就清爽利落很多。”費奧多爾摸了摸下巴,看向走過來的織田作之助,“怎麽樣?織田小姐?”

織田作之助看著穿著那身標志性黑色西服三件套加大衣,披著紅圍巾的太宰治,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走過去,繞到太宰治背後,把他的紅圍巾淺淺圍了一圈,然後在後面打上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大蝴蝶結。

費奧多爾豎起大拇指表示肯定。

中原中也端著自己的碗,一邊吃著面一邊打量,然後放下碗,拆下自己胸前的淺褐色領帶轉而給太宰治給系上,雖然會被圍巾擋住一截,但是領帶的結能夠露出來。

其他下來的人見到這一幕,紛紛也開始動手改造起太宰治。

魏爾倫將自己的白色西服大衣換給了太宰治,

蘭堂和泉鏡花商量著了一下,把太宰治那邊被夾起來的頭發編了一條小辮子再重新夾好。

中島敦給太宰治的衣領上加上羽翼模樣的銀制領針。

芥川龍之介給他塞了一個蘋果,美名其曰:“一天一蘋果,醫生遠離我。”

黑漆漆的宰變成了白得發亮的宰。

“吃早飯啦!”國木田獨步把其他幾份都端上桌。

“好——!”

寬長的柳葉窗外,在清淺日光的拂照下在風中飛舞的櫻花雨染上了格外明媚溫柔的色彩,好些櫻花通過敞開的窗戶飛入帶有些許教堂風格的洋館內,零零散散鋪了一地。

攀附上洋館墻面大片大片盛開的薔薇花開得正盛,與紫藤爭相開放,幾枝花葉悄悄探下窗沿,垂下大朵大朵的花簇,冷艷的白紫交相輝映。

太宰治看著餐桌上其他聊著天的友人們,咬著筷子,臉上不自覺地柔和下來,露出笑容。

“喏。”一雙筷子落到他碗上,隨之而至的一個被煎得十分漂亮的太陽蛋,太宰治看向對方,今天穿著正裝、顯然是要回到崗位上班的銹紅發女子對上他的視線,“多吃點好恢覆精神,還是說果然是要吃咖喱?”

“那是最能讓織田作打起精神的東西吧?”太宰治笑道。

“那它能讓太宰打起精神嗎?”

這個問題問倒了太宰治。

“能吧?最重要的朋友喜歡的事物,我也是喜歡的!不過特辣就算了吧——”太宰治認真思考了一番回答道,說到最後一句話,他流露出幾分苦巴巴的表情。

隨著碗底與桌面摩擦的聲音,一碗紅豆年糕湯被推到了太宰治面前。

“芥川……?”

坐在太宰治對面的芥川龍之介擡手掩唇微微咳了咳,“是國木田小姐給在下開的小竈,但吃完面就有些飽了……甜食總是能讓在下振作起來,但現在需要它的並非在下。”

接下來太宰治用筷子翻了翻面,發現自己這碗底下壓著滿滿的蟹肉,他下意識看向國木田獨步,就看見這位神色嚴肅,看起來格外不茍言笑的老師友人也悄咪咪地看過來。

太宰治:……

這可真是。

怎麽能這麽讓人控制不住嘴角呢。

電力被充滿的太宰治又能精神飽滿的去做自己的事了。

吃完早飯就去完成最後一點工作量吧!

——“我會立刻脫離政壇!絕對不會再插手這方面的事了!對!我這些年的積蓄也會全部散盡!就像京野那個人一樣!請給我一次機會!太宰先生!”

一向都是趾高氣揚、那鼻子看人的衫田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他跪在地上,為了一線生機,他四肢並用爬上前討好道。

“為什麽會有人覺得自己雙膝跪地,彎下腰就能讓一切翻篇呢,那要地獄做什麽——說起來地獄裏有專門為你們這樣的罪行準備的小地獄。”

坐在不屬於自己的辦公椅上的青年氣勢淩人,難以掙脫的窒息感就如同緊密交織的菌毯般綿延而生,布滿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青年嘴角掛著淺淺的卻使人脊背生寒的弧度,手裏一頁一頁翻著的賬本,就好似罪書一般。

“真是不愉快啊。”左眼被繃帶所包裹著的鳶眸男人語氣微微一沈,便讓在他前面土下座、體態看起來十分之臃腫的衫田嚇得四肢一軟趴在地上。

“雖然最終我也是個要下地獄的人就是了。”太宰治將手裏的賬本丟到桌上,站起來,“有些人是要活著為自己所做的事好好付出代價的,對嗎?衫田先生。”

太宰治擡起腳踩在衫田背上,將要爬起來的衫田重新踩下去,面無表情的臉上那雙鳶色的眸子湧動著扭曲而癲狂的惡意,明明不笑,卻給人一種他在笑的諷刺感。

“這一幕如果讓你的朋友看見,會成為不錯的談資吧,可不要怪我啊,我比你們都要強,這個社會就是弱肉強食不是嗎?我沒有殺掉你就感恩戴德吧,對嗎肥豬。”

太宰治的話語似曾相識,衫田意識到自己似乎成為了曾經被他這樣壓迫欺辱過的其中一員,這一刻,衫田內心升騰起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和幾乎要將他心肺都給漲破的憤怒不甘。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肥豬,叫一聲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怎麽樣?”

如果有一天這個男人跌下來,他一定要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魏爾倫~蘭波~這個家夥好無聊啊。”太宰治語氣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卻重重的壓在衫田的心臟上,“沒用的家夥就在頭上開個洞註入水銀後沈東京灣吧。”

不管大腦裏想著多麽暢快淋漓的畫面,但在現實裏,在真正的太宰治面前,他的確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只能顫巍巍的像是一頭待宰的肥豬,強忍著屈辱豬叫了一聲。

“哈哈哈哈!這不是為了活下去什麽都能做嗎?矯情什麽呢?”

又是這種無比熟悉的語句,為什麽偏偏遭遇到這種事的人是他?!

太宰治垂眸,身上的氣壓驟然一地,前一刻剛剛還笑得格外開心的他這一刻又垮下臉,“是啊,為什麽呢。”

這句話就如同壓倒稻草的最後一顆石子,杉田意識到自己的內心和情緒都被面前的操心師牢牢掌控住,任對方牽扯玩弄。

“為什麽呢,你來回答一下如何。”沒有一星半點□□意味的‘為什麽’,卻讓衫田顫抖得像是個篩子一樣,他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攻破,面色慘白,瞳孔像是在瘋人院困了十年的瘋子一樣狂亂的轉動。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無數充滿憎惡與不甘、男女難辨的聲音重疊在一起,似乎有無數雙手從四面八方伸出來,抓住他的四肢、皮膚、內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誒~你說什麽呢——對不起?你說為什麽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打了一個響指,看著衫田平靜下來,胸腔劇烈上下起伏,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註視了幾秒才嫌惡地挪開眼,踹開蠕動著向他靠近的衫田,往門口走去。

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太宰治摸了摸自己解開的紅圍巾,有些遺憾,畢竟綁著那麽大一個可愛的蝴蝶結,就看起來太可愛了。

被友人們誇習慣了,完全沒有自己在旁人眼裏即便綁著蝴蝶結也是惡鬼的太宰治這樣心想著,跟在他身邊的蘭堂便伸出手給他重新把圍巾系好。

“暫時就這樣吧,我們家太宰這樣最可愛了。”蘭堂淺淺的笑了笑,“我系的沒有織田那麽好……今天還有個要解決的吧?等會兒解開就行。”

“不用了。”眼下泛著青黑的太宰治攏了攏被重新系上蝴蝶結的圍巾,嘴角微微牽起一個柔軟的弧度,“已經不需要我去找下一個了,已經是最後一個了。”所以不用解開了。

見到的越多,越能發現日本政壇腐爛的部分占據了多大一部分比例。

也難怪自從變革開始,阪口安吾和末廣鐵腸就忙得暈頭轉向,想要將腐肉剔除很簡單,但是主要是後續有生力量的接上需要耗費他們更大的精力。

有時候他們都忍不住在想,他們為什麽要做這麽多?他們究竟在為什麽而忙?

然後他們意識到,越有糾正價值的家夥越是能夠讓他們心潮澎湃,不管是多麽過激、可怕的手段都無所謂,折磨也好、脅迫也罷,讓扭曲而骯臟的家夥顫抖著痛改前非,非常的有價值且有趣。

他們對於這個國家的手段並不溫柔,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過分強勢和不講道理,在用自己強硬的手腕將之往自己想要改變的方向硬生生掰折過去。

盡管很不想承認,但他們這樣子像極了《鬼燈的冷徹》中的主人公鬼燈,無意識的抖S,對有糾正價值的存在倍感興趣,並且如果能用疼痛將之糾正,第一首選就會是暴力。

【既然是地獄,就用暴力手段來解決吧。】

那位鬼燈大人的話來描述他們現在的行動簡直是分毫不差。

“那我們現在一起去杯戶看看赤井務武?”魏爾倫突然露出特別有同事情的一面,對太宰治提議道,“他現在根本不敢真的去見瑪麗,現在還是易容狀態躲在瑪麗附近,他們的孩子世良真純已經準備入學帝丹高中。”

“感覺這個時候帶羽田秀吉去會特別有意思。”蘭堂莞爾,“不過羽田秀吉現在和義兄羽田浩司一起沖擊七連冠,就跟圍棋熱血番一樣,不好打擾。”

是塑料同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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